经典散文

阳光正好

2011-04-12,小白的剑

特地穿了一身的灰色,希望能融入阴天灰色的背景,可不料被阳光偷偷的缠住了,只好尽可能的眯起眼,不想让太多光明的气息灌输到自己的灵魂——和教学服务部的人谈完了,挎上包,撑着经过两小时地铁气味熏陶的脑袋,离开了阳光的死角,重新把自己置于早晨微凉而清淡的风里。

走在花坛中间的小路上,心里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成为这风景的一部分,于是又退了下来,歪了歪脑袋,终究还是回到了地铁里,看着地图上一于是条条交错的线路,突然想起去年通行的10号线上似乎还有我的一部分记忆,又辗转来到了本部,从地铁站出来,我没有抬头去看建成的大门,因为我是跟着记忆回来的,记忆里没有这座门,至少没有建的这么威武堂皇。踩着高高低低的小碎砖,我的脚步不快不慢,正合那种寻访的节奏,走进本部是满眼的秋,毛主席雕像前面还是三三两两的人逗留,合影;两边的梧桐树斑斑点点的夹杂了不少枯黄;花也没了当初的娇艳,瑟瑟的,像一截色泽干枯的秸秆。站在路口发了会呆,抬腿走向北楼,路过图书馆的北门,径直来到二楼,从一排排的书架中穿过,嗅着略微有些陌生的淡淡书页气味,听着人们的低语,感觉恍如隔日,不敢久留,我害怕这儿的一本书,一个片段又会把我的心神勾去。

匆匆走出门,沿着大路走向礼堂,这儿的树木还是那么茂密,只能从叶子的缝隙中看见一丝丝的阳光漏下来。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,该上课了吧,我听见了北楼传来的铃声,回头看了看那栋暗红色略显低矮的建筑,不知怎么,突然觉得它有一种沉淀的气质,却不是庄重。静静的,一个人走过礼堂,这里面的东西也同样不属于我的曾今。礼堂旁的路上有一排木头桌椅,阳光充足,四下宁静,满眼青黄,我从包里拿出一本书,坐下翻开,我不喜欢读史,所以每次都是看这本二十四史简单的译本,没有惊叹,没有沮丧,没有兴奋,一切都是这么的恬淡,那一页页的字就这么流淌过我的脑海,不知有没有留下什么,而我本也不指望能留下什么,看的有些倦了,抬起头看看四周,一排石椅上坐着一对年轻情侣,仿佛也没什么交流,只是安静的晒着太阳,不远处是一位老人打着太极拳,中劲十足。轻轻的,一枚落叶正好飘到了我的书上,细细看,没有扭曲,没有挣扎,只是微微的蜷缩,然后慢慢的褪去生命的色彩,再悄悄的坠落。

收拾好书,走着走着,隔着矮矮的草丛就看见那片操场,信步踩着松松软软的细砂,闭上眼,阳光穿过眼睑,眼前依旧是一片光亮,然后从小腹升起一股暖流,慢慢的扩散到全身,灵魂渐渐的舒展,就像一只蝴蝶,一只刚破茧的蝶,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,那么的活嫩。

又来到那个路口,几个长发女生靠在墙上说着话,保安懒洋洋的站在一旁,只有绿灯数着秒,在乎着时间一点点的消逝,走进西南校区,西南十前还是那一扇冒着铁锈的门,门口的阿姨看着我,眼睛里满是陌生,“敢问客从何处来”就这么淡淡的浮现,我笑了笑,看看表,西南食堂应该已经开了门吧,还记得门口那个人行道,每次公交车都是直接开了上去,如今已是一道浅浅的凹痕,时间还很早,食堂也很冷清,走到窗口,依旧伸出三个指头,依旧是最熟悉的豆芽,不知为什么,有些东西本来不是你喜欢的,但日子久了慢慢的就离不开了。坐下,眼里还有刚才残留的阳光,记忆就那么一点点的像一个被阳光孵好的蛋,裂开了一道缝,然后很多片段很多声音都涌了出来,就这么,我满怀心事的咀嚼,吞咽,和记忆里的那个影像渐渐重合。

正午,淡然的情绪渐渐终于有些浮躁,随意的步伐也有些刻意了,匆忙逃离了校园,乘上地铁,只为保留那一份纯纯的念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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