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随笔

隔壁老王

2019-04-25,巨石

我家有三个邻居,右边两家人,左边一家人,四户人家和睦相处,相安无事。

右边隔壁是两个七零后,有个小女孩正在上小学。男主人姓王,年龄比我们小,邻居们都称他小王。小王没有工作,主要任务接送孩子。女主人是做药材生意的,整天忙着跑医院。

小王原来是有工作的,七八年前,孩子上学后就辞职了,专职接送孩子上下学。没了工作就没有了收入,男人花钱就也就失去了主动权。

有一次,小王问我要借两千元,我二话没说给了,邻居帮个忙不算啥事。二次又来借一千,我又给了,当然也都还过了。

后来,小王不好意思借那么多了,几乎每个月都要借一百,说过几天就还。数量不大,我也不在乎,好在他每次都能还上,有时候推迟一二天,有时候推迟八九天。借了还,还了借,已经成为生活常态。

有一天,老婆告诉我说,小王经常问她借钱,令我大吃一惊。我故作镇定地问还了吗,她说每次借一百,借了还,还了借,没完没了。我安慰说不要紧,低头不见抬头见,不要在乎这些破事情。

大约又过了四五年,左边另外一家邻居与小王也是隔壁紧邻,两口是退休医生。有一天,老两口来我家诉苦,说小王经常问他们借钱,也是每次借一百,借了还,还了借,没完没了。我们四人瞠目结舌。原来,小王的债主不止一个人,令我们很无赖。感叹年龄这么轻不去工作,靠借债度日,何时是个头。

借了小王几年钱,他老婆趾高气扬地进进出出,似乎什么也没发生,一点都不领我们情。

去年,小王求我加他姐微信,他姐要给他转一千元,他自己没有微信,让我给他现金。他告诉我说,这是老家的房租。小王老家在东郊灞桥农村,每月房租可以收一千多。他回不去时候,她姐代他收房租,可见小王是靠房租生活的。

我右隔壁男主人在兰州上班,女主人四五年前搬走了,房子一直空着。去年她公公去世了,婆婆一个人在山西老家,就把婆婆接过来住了。婆婆今年六十九岁了,闲不住就以捡垃圾为乐趣。

有一天,老婆婆在楼道把我拉到阳台上,悄悄告诉我说,邻居小王借了她一百元,她怕不还了,问我该怎办呀。我对老婆婆宽心说不要紧,借我钱七八年了,基本上都能还上。老婆婆说,她儿媳妇几年前,给小王借了五百元,至今没有还。儿媳妇去要过,他说还过了,我就怕他又赖账了。我才明白左边邻居搬走的真正原因了。

我安慰老婆婆说,我教你一个办法,他给你还钱时候,你就说这一百元钱我不要了,算我送给你了,以后你就别问我借钱了。

我是看她担心不还,才教给她一个婉言拒绝的办法。不料老婆严肃而认真地说,我一个老婆家的,一天捡垃圾才能挣几块钱,一百元得多少天才能捡回来,咋就能说不要呢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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