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典散文

味道

2012-05-13,荷塘青青

一直喜欢辛晓琪的《味道》,想念一个人无处可逃,想念一个人苦无药,想念记忆中曾经被爱的味道。歌里氤氲着一种诗意的惆怅,缠绵得令人心疼。味道,历经岁月的打磨,逐渐散落在记忆的河岸,即便隔着千山与万水,亦能穿过光阴的两岸,清香万里路。

————题记

小时候,每一年端午节的前夕,母亲都会带着我上桃园采摘粽叶。谷雨过后,江南的天气逐渐的回升变暖,山上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。狭长的粽叶贪婪的允吸每一寸日光,绿意扑怀。母亲顶着阳光把粽叶一片片采下来,而幼时的我总是忙碌着追赶花丛中的蝴蝶。

采摘下来的粽叶,母亲放在水盆里浸洗,晾干。

老家的后院有一架葡萄树。母亲坐在葡萄架下,把来年风干的腊肉,切成条状,包进糯米·,然后用粽叶裹得严严实实。阳光透过葡萄叶与叶的间隙照射在母亲的身上,荡漾着一圈圈柔和的光环。树影斑驳,光与影的交错,像淘气的精灵玩捉迷藏。院落的梧桐树,垂挂着一只只风铃般的白花。母亲的鼻尖沁出一两滴汗水,在阳光下,熠熠发光。她无暇顾及,娴熟地包着每一个粽子。

包好的粽子,母亲把它放进锅里,结结实实的煮个半天。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整个屋子里都飘荡着粽子的香味,让人垂涎三尺。剥开粽叶,黏黏的糯米,裹着腊肉的香味,紧紧的缠绕而来,也不知道粘住了童年多少记忆。

母亲16岁跟随外公外婆,从遥远的千岛湖迁移到江西,20岁与父亲结婚。虽然在异乡居住了几十年,可是母亲的乡音一直未改,生活习性仍旧保存着浙江原乡人的习惯。她包裹的粽子总是呈四个角,而江西本地人都喜爱包三角形的粽子。母亲爱熏腊肉,屋子里的正梁上经常悬挂着香气溢远的火腿。

小的时候,我们姐弟三人最爱吃母亲包裹的粽子,母亲戏称我们是“粽桶”。姐弟仨至端午节开始,可以吃上一个星期的粽子。

母亲包的粽子非常精致,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。十多岁的我那时非常叛逆,调皮。像个男孩爱打架,经常打得人家跑到家里说母亲,母亲总是低头,诺诺的赔罪。而被打的孩子,经常是趾高气扬地向母亲索求几个粽子了事。

长大后,我们依然喜欢母亲的粽子。母亲不再仅仅是端午节包粽子,在我们假日回家的日子里,母亲总会在头天夜里,一人忙碌着包粽子。等到翌日我们启程之时,一大推的大袋小袋里,准是有一个大大的袋子里,装满母亲包的香喷喷的粽子。

也曾经尝过许多地方的粽子,不知为何,就是感觉少了一点味道,一点母亲特有的味道。彼地人老珠黄,可是母亲的味道始终不渝地缠绵于味蕾,缠绵于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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